Koko&天田南CB，这对我一个粮也没看到过，只好自己写写喂自己了……只是重温个旧番而已却不小心跳入南极冷坑（。

【私の研究を応用して、兵器を作って殺し合おうが何にしおうが、そんな問題は、今にも絶滅しそうな美しい蝶と比べたら、瑣末なものだよ。六十六億もいるんだから、増えすぐだよ、人間。】

（用我的研究成果制造兵器也好，杀人也好，这种问题和将要灭绝的美丽蝴蝶比起来不算什么。都六十六亿了，繁殖得太多了，人类。）

Koko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，天田南清楚得很。当然天田南不觉得那有什么可怕，不如说那完全符合她所认为世间最理应发生之事。

当她察觉到Koko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计划时，她就像是个得知有趣的恶作剧并且急于参与其中的孩子。

她们当时真的还是孩子，Koko还留着短发穿着学生服，却能够把比她高壮两倍的男人吓得跪在地上痛哭。她像她的父亲和兄长一样到全世界去贩卖军火，把这行当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生硬地联系在一起。

这也成为了Koko Hekmatyar这一存在的独特魅力之一。

「那女人走路总伴随着枪声，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跟人打起来。」她向别人这样形容Koko，就像在形容可爱的女孩子走路时轻快的高跟鞋声一样。

天田南能够察觉到Koko的想法，并非是因为她的智力高于他人——虽然在很多方面确实如此。但这更多是因为她们实在太过相似，她只是在看到Koko时，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真诚心思罢了。她讨厌那些利用她发明的玩具制造武器的人，那些不懂得乐趣的家伙们真是让人扫兴。她更讨厌与武器扯上关系的自己，不跟着这个巨大齿轮一起转动，便唯有被生生碾碎一途。

认识了Koko以后，她第一次发现她对此并非无能为力。不跟着这个巨大齿轮一起转动的方法是，将这个齿轮改造成她们想要的样子，然后用她们的方式去转动它。Koko的野心就像金黄色的蝴蝶翅膀一般炫耀夺目，她被这金黄色的蝴蝶所吸引，因而不由自主地追上前去。

Koko的计划非常天真，但是天真的想法往往惊人。不是有句俗谚么，小孩子都是怪物。

经常听到有人说Koko Hekmatyar是个怪物，那么如此了解这个怪物的自己，想必也是另一个怪物。

天田南把这话说给Koko听了，对方大笑不止。

「我们生来就是一对怪物。」她就像讲述古老的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一样抑扬顿挫地说着，忽然把脸凑近了她。「怪物只能和怪物在一起。」

这并不是说她们是同一类人。Koko是个商人，会将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，痛恨着所有浪费时间和不遵守约定的行为。而她随心所欲，将生命和才能浪费得近乎奢侈，放了Koko鸽子以后想象着她揪着头发跳脚的好笑模样。

但是Koko的这句话似乎一语成谶。等她发觉的时候，她们已经离不开彼此。她们必须依托着彼此才能达成目标，也必须依托着彼此才能活下去。

「我认定你是我独一无二的朋友，感谢我吧。」Koko说。

「那Koko是不是也应该感谢我啊。」

「当然。」

计划还停留在异想天开的阶段时，她们谁也没有兴趣给这个计划起名字，含含糊糊用这个或者那个指代。直到这计划渐渐有了雏形，被推上了正轨，仿佛反过来推着她和Koko往前走的时候，她问起Koko给这个计划取个名字。

「Jörmungandr（耶梦加得），就叫Jörmungandr。」Koko笑着说，给了这个计划不知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的名字。

那是世界蛇的故事，那巨蛇生来便被丢入大海，它却在海中长成足以吞尽大洲大洋的庞然的躯体。

天田南想起了她那好似讲述北欧神话的语气。

「Ragnarök（诸神的黄昏）吗。」她自言自语地说着。

Koko应该知道，耶梦加得最后也与它的对手同归于尽了，但是她们谁都没有提及过那个话题。那是一个扫兴的话题。耶梦加得是因它向诸神的挑战而闻名，而不是因为它的死。

她不知道Koko做这件事，真的是她相信这是为了世界和平，还是出于对人类的厌恶而进行的一种绝处逢生般的反击，抑或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军火商父兄的某种逆叛。这对天田南来说无所谓。猜测人类的心理毫无用处，重要的是他们进行何种行动。只有人类这种麻烦的生物才会强调心理活动，蝴蝶就从不需要。

所以Koko说什么，她就听什么。Koko半真半假地讲，她就也半真半假地听下去。

「对计划开始有真实感，猛然回过神来望向四周，会觉得非常恐怖吧。但是你不需要害怕，南。」

她害怕了？怎么会？她明明一直都非常期待的，脸上挂着微笑全身都在颤抖。这条动摇了世界的巨蛇最后会是什么收场呢，她热衷看到Koko的计划，更热衷看到她的结局。Koko是她所见过人类之中最为非人的存在，值得她拿出观察蝴蝶的干劲去观察她。她会真正变成不可救药的怪物吗，到时候这个被称为天田南的存在又会变成什么。

「想看！我想看Koko创造出的新世界！」

她兴奋地挥舞着捕捉蝴蝶的网子。

「是我和南创造出的世界喔。」Koko微笑着说。

Koko后来又剪回了短发，像是回到了许久以前的时光。天田南仰望运载着量子电脑的火箭升空，然后低头听着电话那边的Koko那仿若讲述古老的斯堪的纳维亚神话的语气。

不需要害怕，因为有我在这里，因为我们在一起。

她说着，抑扬顿挫，半真半假。

因为怪物只能和怪物在一起。